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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晨记 年年秋思为你落

文学 06-05

  晨是个地道的书呆子,他最大的爱好恐怕就是看书了。也许是近朱者赤的道理吧,自从认识他以来,书也成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,我们相处的多数时间也就是坐在一起阅读了。我特别喜欢晨看书的样子,每当他拿起书本,我就会趴在桌上,支着下巴,盯着他书卷气十足又不乏刚毅的轮廓发呆,在我眼里,那一刻的他是最唯美的。奇怪的是,明明在专心看书的他总会觉察到我的失态,然后用假装严肃的口气对我说:“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我干嘛?看书!看书!”随手扔过一本书。我懒懒地接过来,翻开几页,然后故意大声地“朗读”起来,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着他。晨没办法,放下书,敲了下我的脑袋“教训”道:“吵死了,你这样读能记住什么?书是用心读的,眼到心到。”

  爱情纵然美好,然而生活是现实的,爱情既不是想象中的天堂,也不是完美的童话,当理想与现实一次次地碰撞时,受伤的往往是理想。当一个人抱着童话般的憧憬步入理想的国度时,那只会在现实中禁不起任何的考验与风雨,甚至经不起浪潮过后的一切平凡。还记得,沉浸于美好情怀中的我认为是走进童话里了,然而晨说他不是安徒生,我们不过是平凡的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,所以说要经得起平庸的相处。那时的我总是不以为然,总相信自己能够经营得起完美的感情。

  就在那些年,我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,所有接蹱而来的窘迫让人几乎措手不及,因为现实的困扰,我不得不离开原来的工作。那段日子,我意志消沉,沉默寡言,加上身体的脆弱,于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独立圈画起来的空间里懒得走出去。很多朋友都慢慢地和我疏离了,唯有晨一直安静地守护在我的身边不厌其烦地激励与指引,帮忙策划着种种的出路。在晨的帮助下,我慢慢回到了现实,也懂得了更多,晨说,抱着一颗感恩的心,接受任何的磨难,才会让自己臻于成熟。期间,我努力地改善着周遭的状况,可是现实的各种碰壁与难处并非我想的那么容易,渐渐地,我又陷入了更深的忧郁之中。晨为了让我散心,带着我一起探望他老家的双亲,邀我看海,他说,面对大海总会让人胸怀宽阔。他希望我乐观上进,开心幸福。在一起时,他总是细心地留意着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。每当我沉默的时候,他就会深深地探进我的眼里耐心地询问。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照顾,在我颓废的时候给我激励,在我幸福的时候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。难受时,我也会对着晨抽泣,也许是泪腺得了疾病,无论怎么发泄心中的委屈,也流不出一滴泪水。晨捧起我的脸,心疼地看着我通红的眼睛,说看看医生吧,后来他给我买了些眼药水,经过治疗,有天我的泪水终于为他而流下了,而且,经过那次的泪滴以后却变成了后来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也许,真像晨所说的,我是被他宠坏了,我的依赖与任性才变得越来越强烈,我开始眷恋着他的一切,偶尔看到他没表情的脸我就会惊慌,收不到他的问候就感到不安与惆怅,渐渐我变得脆弱敏感。晨一直希望我能自立起来,不断地送些励志书籍,为我指引门路,无能的我总是搞砸,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。分离是痛苦的,我慢慢适应着没有晨的城市,也开始跟着姐妹们出门游玩来转移痛苦,自然也认识了一些朋友,对于比较了解信任的,偶尔也会没心没肺地扯上几句玩笑。晨有时在放假时会来看我,他虽然希望我多交朋友,但不喜欢我跟他反感之类的人接触。一次意外,他无意间看到了我与某友相互过火的玩笑,失望地离开了。我知道解释是多余的,好多事是根本讲不清的,有些话也只会越描越黑。我发了一个“解释有用吗”的信息后心如刀割!后来我们也常常联系,但是信任的裂痕一旦存在就会很难愈合。出色的晨也有很多女人喜欢他,他有时候甚至会为了跟我怄气,故意对别的女人近乎,而这对内心孤傲的我来讲是最大的忌讳,我也刻意保持着报复性的热情,渐渐我们都倦了。当我再一次按捺住内心的痛苦问他还爱不爱时,晨说并非不爱了,而是你在一点一点地磨去了我对你的爱。其实他不知道,在爱上他之后,我根本已经无力再投入别的感情了,但我深知彼此都太累了,也该松手了。最后,晨来了,又走了,在他转身的那一刻,我的泪在心底决堤,我发疯地冲出家门,在转弯处晨正好回头,我们相视了很长时间,然后我转身,晨也转身。虽然在最后我们谁也没说出“分手”两个字,然而却在心底演绎了最后的默契——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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