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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五安康是福 小满后天天雨

文学 06-11

  雨

  江南“贫”雪,雨,却时常倏然而至。

  大多时候,在喧闹的都市里是听不见春雨的。春雨如羽,如岚,如烟,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。我喜欢蹲守在密密的林子里,当渺渺雨丝在树叶茸茸的叶面上聚结成珠,再也挂不住了,那穿枝击叶的音响便有如古筝的弹奏“铮铮”入耳,振动心弦。也喜欢站在老屋的廊檐下,侧耳谛听雨水在瓦沟上悄无声息地流动,然后跃然落入盛接的水缸中,溅起一声又一声的“叮咚、叮咚”,似空谷传声,声声钻进心灵的最深处,而悬挂在檐下的那点“嘀、嗒,嘀、嗒”,轻得似有而无,如游离的片片思绪,闪现,又闪去。

  哦,春雨的演绎何其美好!这之间,我仿佛看到了东山满坡的桃花徐徐开放,灼灼其华;看到了“东风忽起垂杨舞”“深巷明朝卖杏花”;看到了枝头青涩的梅子、樱桃被点了魔术似地渐渐泛红,香熟的气息愈来愈浓郁地在原野上恣意流转;看到了布谷在田间飞翔,急不可待地唤醒土地,唤醒农具,唤醒耕作的热情……

  如果说,春雨是婀娜妖娆的俏姑娘,那么,夏天的雨就有点像顽皮的男孩子了。

  阵雨是说不准的,没有该来、不该来的,忽然就噼噼啪啪地来了,率直得没有一点征兆,没有一丝扭捏。那些颗粒粗大的雨点打在水面上,整个湖就咕噜咕噜煮开了,一派沸腾。若是从前的乡村,这个时候,一定会有一两个少年顶着一张硕大的荷叶浮水击掌,没有半点杂质的欢笑像是精灵一样在烟波雾水间来回穿梭。雷雨就截然不同了,狂风、雷鸣、闪电都是必需的前奏,它们极尽其能隆隆造势,等到氛围做足,雨就下来了。不对,雷雨开始时不是“下”下来的,而是好像从孩子们的弹弓里打出来,“弹射”下来的。那些充满力度的雨点疯狂地扫射下来,地面上薄薄的尘埃便扑腾而起,呛着了鼻子;一击而中的几片树叶猛然脱离了高高的枝头,像纸鸢一样飘飞在半空;没有几个路人仍然保持着从容,人们慌急忙乱地迈开大步或者奔跑着。少顷,携雷电之势,雨渐骤,渐猛,倾盆而下。在狂风中,雨水兴波作浪,一浪又一浪地在街道、屋顶上汹涌翻腾,就像农历八月十八前后奔涌而来的“海宁潮”,喷珠溅玉。痛痛快快下过一气,瞬间,雨停了,风住了,云高天阔,一虹悬于中天,分外的流光溢彩。

  我无数次地站在窗前看夏天的雨,每一次都会看得热血沸腾。我觉得,春雨有着戴望舒笔下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那样风情婉约,而夏天的雨,则是郭沫若先生早期的诗作,激越,铿锵,充满“铁马冰河入梦来”的豪情和气概!

  秋雨却似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,那淅淅沥沥,那“梧桐更兼细雨”的点点滴滴,宛如天空深藏已久的心思,终于迎来一场铺天盖地的绵绵倾诉!

  在朦朦胧胧的雨色里,一切景致都像浸润在水墨的意境中,美不可言。用笔最重的当然要数一线远山,那青黛酽浓的样子,就像怎么化都化不开的一团浓墨;村子里的白墙黑瓦隐隐约约,是飘浮在那一缕乡愁里的依稀的故乡;动车在茫茫原野上奔驰,仿佛是一条矫健的大白鲸在混沌的大海深处游窜;城市的大厦、高楼积木般地错落,从窗户泄漏出来的灯光熠熠闪亮,童话得让人欣喜;雨中的伞,是这幅墨色的画作中最鲜亮的部分了,五颜六色的,在背街小巷,在人行道上开放、流动,像一条蜿蜒的缤纷的河流,像一个迷离的璀璨的梦境……

  一场秋雨一场寒。在一阵连着一阵的霏霏秋雨之中,枫叶红了,杏叶红了,梅花也举起了红红的点点花蕾。在这样一个霜色流丹的季节里,最使我心驰神往的,是“竹斋眠听雨,梦里长青苔”,灵魂因之安详而宁静。

  雨,是大自然给予所有生命的深情布施和关爱。下雨,是自然界最具公益性的盛典之一!

  雨,可看。看它在大地这个舞台上千姿百变的演绎,看它的潇洒、浪漫,看它的浅喜和深爱,看它在岁月烟尘中的散尽和复来。

  雨,可听。那是天籁,是时空的私语,是素净至极的音符。正如佛家的禅,是不需要言语的,聆听雨声,所有的牵牵念念也便穿过红尘,温软了一怀的清净恬淡。

  雨,可承受。在雨中默默伫立,让雨拥抱,让雨覆盖,让雨淋漓尽致地润湿灵魂,是自我放逐,是独自斟酌人间的清欢,圣洁而美好!

  我沉湎每一个下雨的日子。因为有雨,我心入定。

  五月五安康是福

  小满后,天天雨。

  张忌在朋友圈说“这雨没完没了”,八士巷说“这样的雨下十天,你还想干点什么。”是啊,干点什么好呢?初夏,无尽雨。天要落雨,娘要嫁人,很无奈。不过按小时候的我,要么出去玩雨踩水;要么跟着外婆和母亲坐在二楼窗前,她们做衣裳,我玩布头。

  临近端午,天气潮湿又闷热,各种细菌繁殖也快,俗称农历五毒月,是一年外界邪气最重的时候,人也最容易受五毒侵害。五毒月还包含了一年中最毒的九毒日,在这个月内,阴阳之气争斗失和,阴气频出,邪气作祟,蚊虫、细菌、病毒,这段时间的活动最是凶猛猖獗,加上多雨,偶尔乍暖还寒,极其损阳气,耗精元。所以五月又被称为“恶月”“郁蒸”。

  《东京梦华录》里说:“自五月一日及端午前一日,卖桃、柳、葵花、蒲叶、佛道艾,次日家家铺陈于门首。”宋时的人们,把这些能够辟邪、祛湿、驱虫的植物挂在家门上,来守护家人的安康。端午节人们插艾草、洗艾澡、喝雄黄酒,给孩子们系上五色线、挂香囊的习俗也一直沿袭至今。

  恰好美术课上到《奇妙的昆虫》一课,于是周末宅家做了一对布艺蝉带进课堂,给孩子们讲讲端午除了吃粽子纪念大诗人屈原以外,还有赛龙舟,白娘子与许仙的传说,校园课堂里过节也要有形式感。

  顺便也聊起了我小时端午节讨香袋的情景。在端午那天村里的新媳妇早就准备好了香袋,等我们去讨要。香袋网状,内装一枚樟脑丸,村里新媳妇娶进的多,那么小孩子胸前的香袋也挂得多,小孩们雄赳赳气昂昂佩着香袋窜村而行。夜里睡觉时取下挂到蚊帐钩子那里,枕着香味入梦。第二天起来又挂回胸前上学堂,五色洋线钩的香囊又香又好看,女孩子们会美上好几日。

  我得空了也会缠着母亲买钩针,买彩色洋线。

  像这样的雨天,蚂蚁搬家,河塘漫坡,田埂间流水哗啦啦,青蛙躲在荷叶下,门前屋檐水嘀嗒。外婆纳鞋坐屋檐下,外头是出不去了的,无奈的我只得掇把小矮凳倚在外婆旁,有模有样,跟着外婆学绣花。

  晚饭后我们纳凉星空下,微风习习吹拂弯月牙,萤火虫在眼前闪烁,大人们聊着我们听不懂的话,关于那些吐着长舌头,睁着绿眼睛的吓人鬼怪都躲到了扁豆架下。

  当蝉的嘶声最烈时,那陌上荡着的各种瓜果,应该熟了,自然令我馋涎欲滴的。宁海有句老话,冬天吃甏,夏天吃荡,就是指荡在藤蔓间的各种瓜果。当然还有一样有趣的事情,就是在藤藤蔓蔓间搜寻一种叫金虫的甲壳虫,别看它们背着硬硬的壳,展开来却是轻盈的翅膀,抓了来用绳子绑住它的一只脚,牵住一头,让它嗡嗡地飞,觉得无趣了,再放归。基于这些童年总是美好的。

  我晓得蝉,也知道金虫,还画过一只蛐蛐,城市里长大的同事毛老师说可能是蝈蝈。现在的孩子们就只能指着书本图片说是某某虫。

  课堂上我继续讲着初夏我与虫儿的那些事,小时就这样在蝉鸣中过完了暑假。

  绣完一只蝉准备再做一只荷包,风一缕,雨一线,缕缕线线绕的是思念。

  愿大家五月五安康是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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