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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活着,我的日子才有滋味” 记宁海一对老夫妻相濡以沫的十年

情感 06-02

  他不说这“去”字儿,人日渐消瘦,心态却出奇得好。上海医生既说了不是绝症,所以他就认为没有大病,只是术后胃口不好而已。他的单纯与率真连主治医生也笑个不停,但又充满了怜悯与同情。与我说,你的先生真的是率真到家了,已到这地步了还不领会。

  只有一次,他与我说,如我去了,你一定要自立起来。人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,只是多几年少几年而已。我想起这一生都是依赖他的,想到他去后自身的无助,不禁悲从中来,失声痛哭。

  临去世的前几天,他叫我不要去医院了,他要回家来。我走到供销大楼超市处,护工就把他推过来了。他坐在轮椅上,骨瘦如柴奄奄一息。

  进门后他就歇在道地里,向我要水喝。我拿来了水,他喝了两口马上就吐了。

  他把轮椅转向月月红,说这花等我出院了要好好拾掇过。

 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:你已病入膏肓,还有这样的日子吗?

  后来他说要回去,我一定要他进大厅。他说腿已断,人没力气迈不上台阶了。护工赵师傅说,你若真要进去,我就抱你进去。

  他说要回医院,还要打针,就没有进屋。

  我的泪水流个不停,这个视家如命热爱生活的人到家了竟进不了门,更没想到,这一去竟成永诀,直到弥留时他才被抬回到家里来。

  院子里种了一棵小小的梅树,一棵枣树,几枝月月红。他常常盼着青梅结子。当第一只青梅结成时我摘下来急急地送到医院去,他只瞪着看,已吃不下去。

  天不假年,2010年6月14日凌晨,我的潘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撒手西去。一时天崩地裂,我的精神不能支持,几乎昏厥于地。

  他去了,天地间只有我一人,面对这突然而至的精神泥石流,我有一种窒息的绝望,有一种锥心的疼痛,总感到他人还未走,家里时时处处都有他的影子。书房里大画桌上,笔墨纸砚还齐齐地排着,这是他晚饭后必写的一张大书法,字体与他的人一样俊秀飘逸;打开大橱有他黑色的大衣,仿佛是他风仪翩然地向我走来;拉开抽屉有他的笔记本,一行行的字似是他的眼睛……我睹一物哭一场,足足哭了七七四十九天。

  人生何以如此地倏忽与短暂?

  有人说人生是一杯苦酒,我说人生是上天滴落的一滴泪珠,它从腮边慢慢滑落,最后滴入脚下的泥土。我的潘郎啊,既然命如云影薄,何必生得好容颜?

  人已去楼已空,只有旧时的鸟雀在道地前飞迴,我的潘郎永不回来。西下的夕阳照亮了半边天空,凉风天末,我只有孑然一身。我无法面对这一切,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,而今只有我形单影只行走在山阴道上……

  我的潘郎,我的式华,我的孟郎,我叫遍你的名字却叫不回你的人,怎不叫我痛断心肠摧心肝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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